一个惊酒

多谢你降临我的梦境,阻止它老去。

[茨木童子x意琦行]孤舟

阴阳师x霹雳布袋戏

宁拆十座庙不毁一CP,希望我能有个全尸。


玉阳江畔的雨淅淅沥沥,自打意琦行站在这里起便从未停歇过。

薄薄的雾气每天日出时淡去,月明时又重新笼罩这片江面。有时候雾浓一些,清晨退去的时候,便多多少少会打湿意琦行的衣摆。秋蝉不住的鸣叫着,有些聒噪,意琦行也不恼,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上游方向,像是在寻找什么抑或是等待什么。就这样,秋天的江畔,一人,一蝉鸣,一春秋阕。

茨木童子就是这时候出现的。

他从远处的桥走来,背着手,黑色的火焰在他身边若隐若现。

春秋阕感受到茨木童子的到来,不安地抖动着,意琦行却仍旧站立不动,眼神凝视着江水。好像他看见了一艘船,两侧的灯笼比日光还要亮,吸引他的眼球和他所有的期盼;他又好像听见了琴声,甚至还有人在轻声的和着,他忍不住地打着拍子,数着琴声什么时候结束,船什么时候靠岸。

一个地狱之手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。

意琦行挥剑去挡,不顾余威炸向江面,炸向他的船他的琴声他的归人。他的眼睛鲜红携着春秋阕的杀意向来者袭去。蝉也不鸣了,树也不抖了,承受了巨大威力的江水也静止了。天地凝固,只留下一人,一鬼。无尽的怒火和杀意。

“一招无心剑,送你上路。”

言语刚落,春秋阕化万千剑影,压势向茨木童子而去。剑影所过之处,尘飞、叶残,江水被剑势吸引,席卷而来,仿佛要吞噬这江畔的一切。

茨木童子冷哼一声,不顾剑气来势汹汹直取意琦行命门而去。

意琦行亦不闪不躲,剑招变化,汇万千剑影合一,纳天地剑气于春秋剑身。身形一变,滚滚剑气向着茨木童子倾泻而出,剑势紧随其后。剑与拳,两人极招相对,刹那间天地变色,黑暗代替白昼笼罩下来,雾气凝结,黑暗中看不清两人身形只听见余威一次次砸向水面,战斗的威势几乎要毁掉这片江域。一招,一瞬。浓雾散去,水面平静,天际重现亮光,两人仍旧面对面站着。唯一不同的是,茨木童子脸上有一道剑痕。

“我输了,”茨木童子说,“我用了最强的招式。”

“哼,想杀我?”意琦行笑道,手指在春秋阕上摩挲着。

“不,我只是觉得,如果你死了,我就不需要跟你做朋友。”

“笑话。”

一片叶子落下来,顺着水流越飘越远。

 

 

本是意琦行一人伫立的江畔,又多了一个身影。

他对着意琦行喋喋不休,比蝉鸣还要聒噪。

他说。

“你知道吗?我是平安世界第二强大的妖怪!”

“嘿!你一定特别好奇第一强大的妖怪是谁吧!”

意琦行置若罔闻,摩挲着春秋阕,眼睛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玉阳江。

“你真无聊。”茨木童子一个黑焰砸向江流中央,顿时炸起一堵水墙倒向四面。意琦行亦不理会,只是抬手将面前的水墙挥去,背手,远眺。

茨木童子气得直跺脚。

“你在找人吗?”他消停一会又问道。

“等人。”

茨木童子本想继续自说自话,突然听到一句回答,猛地一抬头,直对春秋阕的杀气。他摇摇头,又不甘心似的看着意琦行,欲言又止。茨木童子心想,“有意思,他一理我我倒说不出话来了。”话是这么说,他一静下来却又心痒难耐,自己又在心中斟酌着。“我要不要问他等谁呢?”“不行,他太凶了,比挚友还凶。”茨木童子想着,不忍点点头。

“挚友?”

“嗯,你比挚友还凶。”

剑气袭来,茨木童子挥拳去挡。嘴上忍不住大喊你干吗?

“杀你。”干净利落。

两人又打了一架。意琦行却还是没能杀掉茨木童子,茨木童子脸上却又留了一道剑痕。

 

 

一留衣来看望意琦行的时候,看见茨木童子愣了愣神,却也学着茨木童子的样子站在意琦行身旁。有些近,有些远,正好春秋出鞘时来得及闪躲。他看一看意琦行,又看一看茨木童子,又看一看玉阳江。江上没有雾也没有船,空气安静得只有蝉在一声一声鸣叫。

“弱者。”茨木童子道。

一留衣一怔,看着茨木童子的残肢,又看着他周身冒着的黑色火焰,问道:“妖怪,你从哪里来?”

茨木童子正想回答,又想逗一逗这人,便学着意琦行的样子望向江面不作回答。

“啧,剑宿的朋友挺有意思的。”一留衣摇摇头,轻声笑着。

“他不是。”

茨木童子急了,赶忙应道:“我是!我认定你是我的朋友了,我就是你的朋友。”

 

 

意琦行走了。

走的时候把春秋阕留给了茨木童子,交待他说如果看见一个白衣刀客泊船而来,就把春秋阕交给他。茨木童子有点儿不高兴,任意琦行把剑矗在地上,也不言语。

一留衣拍拍茨木童子的肩,说没事,他只是去赴一个小小的战局。

茨木童子眼神顿时有了光亮,刚想开口说我也去,便被意琦行一个眼神瞪了回去。堂堂平安世界第二妖怪,怕一个人类。茨木童子想着便觉得恼火,又向江面砸了一个黑焰。

 

 

第一天意琦行没有回来。

第二天也没有。

茨木童子一个人站在江畔,等着意琦行又等着船。

意琦行没有来,船也没有来。一群持刀的蒙面客却来了,他们拥着一名黑衣的剑者,剑者一抬眼,一启唇,茨木童子便召唤地狱之手袭去。

“你让我厌恶。”茨木童子说。

来人笑笑,手一挥,粉末洒向茨木童子。刀客们乘机汇成一堵人墙,用身躯挡住地狱之手甚至它的余威,血肉飞溅,剑者一侧身,却还是有血沾到了他的衣袖。

茨木童子见状大怒:“废物,你敢与我一战吗?”

不答。

他只是拍拍手,问道:“意琦行呢?”

“你这样的蝼蚁,配问吗?”茨木童子周身黑焰愈燃愈烈,右手汇起一个黑红色的鬼火球,正欲向来人袭去,却只觉一阵无力,瞬间跪倒在地。他挣扎着想站起来,用地狱之手让来人尝尝强者的滋味,用杀戮使之匍匐,却愈发觉得浑身无力。

“这西疆的毒真是越来越好使了,是吧,强者?”

茨木童子跪在地上,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利刃划过他的喉咙,他还没有张口也没能抬起手来,血便渗了出来。

“意琦行不在,便由你来替他吧。”来人大笑,抬脚欲把茨木童子踢向面前这片尸堆。这时,突来一股强势剑气,将他逼离茨木童子身侧,又一势剑招紧接而来,杀得他毫无防备,瞬间毙命。

痕江月死了。

意琦行看着鲜血不住的从茨木童子颈上涌出,他单膝跪在地上,摇晃着茨木童子,大声地问他还好不好,能不能听见他说话。

茨木童子张了张嘴,想回答他说还好,想说他听见一句诗号,听见他的声音说古岂无人,孤标凌云谁与朋;他看见他的以心作剑,看见那气势如虹的春秋一阕任琦行。他听见喊他的名字,他想回应他,想把春秋阕交还给他,想问问他在等谁,想把平安世界的故事都念念叨叨地说给他听。却,再也张不开口。

 

 

 

“茨木,陪我饮酒吧。”

一杯谢天地,一杯谢相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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